紗布還有酒精，一些藥物還有很多的瓶瓶罐罐……

“去衛生間。”薄唇抿著喘了一會兒，程陸蹙眉。

……

……

襯衫和外面的衣服全部都被血跡浸透了，濕漉漉的一片，甚至是有些地方粘粘在了傷口上，撕下來的時候，連帶著皮肉都一塊兒撕了下來。

“……”後背貼著冰冷的墻壁，程陸卻垂著雙眸蹙著眉心一聲不吭，像是不疼似的。倒是額頭滲出了不少汗珠。

順著額頭滾落。

“還好子彈沒打進來。”葉念半蹲在地上，一邊將人襯衫撕下來，一邊拿出了那只包裏面的醫藥用品給人上藥。

酒精擰開蓋子淋在血肉模糊的傷口上。

葉念不怎麽會處理。

只能簡單幫人弄弄。

應該是很疼的。

但程陸還是一句話沒說，任憑她亂搗鼓，搗鼓完了，這才用紗布纏在了胸膛之上，然後套上了件幹凈的T恤。

感覺到喘息有些重。

程陸擡眸看了眼面前的女孩兒，卻見人眉心緊皺著，認真的低著頭幫他處理著傷口。

唇瓣都被牙齒咬出了圈輕輕重重的痕跡。

“你自己可以走嗎。”

半晌包紮好，葉念看了人一眼。

程陸擡手修長指尖抵著唇咳嗽了聲，瞥了她一眼，另一手便撐著墻壁慢慢吞吞的站了起來。

連忙走過去扶住了人。

葉念一條胳膊環住了他，就朝臥室裏面走了過去。

偌大的房間裏充斥著血腥味。

衛生間裏面更是狼藉一片。

扶著程陸，讓人坐在床上，葉念一邊轉身去給人倒水。

“你不怕發炎麽或者感染。”

葉念覺著還是去一趟醫院比較好。

程陸卻接過水杯抵在唇邊清淺抿了口，然後漠然的放下來，沒吭聲。

將杯子放在了桌子上。

他側過身，便躺在了床上，擡起一條胳膊搭在了額頭上。

顯然是非常的疲倦。

“……”葉念想問什麽，但覺得程陸也不會告訴自己，索性就作罷了。

她端著人喝完的水杯，關上房門退了出去。

將東西放在桌子上。

轉身看了一圈房間內的亂糟糟的東西，和地上的血跡，一時間只覺得腦殼痛。

……

……

程陸做了一個很長的夢。

追逐與被追逐。

夢裏面是無止境的殺戮。鮮血彌漫，整個人視野裏都是黑暗一片。

再睜開眼醒過來的時候。

他無言看著頭頂房梁楞了很久，睫毛顫了下，白皙指尖擡手摸了摸額頭。發現滾燙的溫度卻是退了下去。

半晌，一條胳膊撐在床上，他慢慢吞吞的坐了起來。

朝四周看了一眼。

起身時胸口上的痛感明顯，他眉心一蹙，禁不住一條胳膊便撐在了墻壁上，汗水便滴滴答答順著額頭淌了下來。

“……”

赤著腳推開房門。。

他走了沒多久就聽到一陣嘀嘀咕咕的說話聲，連帶著廚房裏面飄過來的一陣熟食的香味，熱氣騰騰的霧氣繚繞。

還有桌子上一堆被做費了的食物，還燒焦的……某種的東西。

“唉，你過來一趟，都說了東西不夠用，你能不能快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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